其实历文成不介意员工们私下捞油水,出来讨生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了。
他防的是那些心术不正、没有底线、贪得心安理得的人,这种员工,早晚一天惹大祸。
“这事儿也简单,你去找历行之谈,只要上缴赃款,坦白从宽嘛,没准儿连拘留都不用。”
“找人跟我二哥透露一声,看他有没有这份心。他想要的是斌成,知道分寸在哪儿。”
陈晨听出深意,旁敲侧击,“月底你生日,也是继任仪式,小舅不给你添堵,在那之前把这事儿解决了。”
“不给我添堵,还给我下任务?”历文成捞出根面条,尝咸淡,“继任不好说。”
陈晨手一僵,“怎么?”
“我打算辞职了。”
骤然沉默。
历文成搅拌小碗,热气熏烫眼,“辞呈递上去了,解决完工厂,我退位。”
陈晨咂舌,“你还真舍得,花了几年时间,给他人做嫁衣。”
“乏了。”
“历老爷子非让你继任,准备怎么办,硬刚啊?”
“到时再说,面煮好了,小舅去忙吧。”
他挂断,将面碗端到餐桌,去客厅。
方休蜷缩在沙发上,他轻手轻脚过去,发现她醒着。
“吃饭。”
客厅有面落地窗,斜对着大门。
她躺的位置看过去,视线开阔,无遮挡。
历文成俯身,“瞧什么呢。”
“有辆车路过,和舅公那辆很像。”
他闷笑,“这么怕舅公,一样的车都能吓着你?”
“你是没见过舅公发火。”
“为什么发火。”
她瞪眼,本想反驳这能有什么原因,结果自己先不好意思,“我在他文件上画王八了。”
历文成挑眉,“机密文件?”
“我那时候小,不认字儿,应该不是…不然爸爸非把我打残不可。”
方休在沙发上站起,攀住他肩膀。
历文成就着这个姿势,抱她到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