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好奇怪,坐在独轮车上,似乎是个瘸子?
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这人和他见过的瘸子不同,不仅没有半点阴郁,反而满是清朗洒脱,好像竹林间飒飒作响的风,又像是潺潺流水的清泉,让人只见了一眼,就不禁眼前一亮。
坐于木轮车上的男子大大方方地抬眼看幼帝,目光沉肃,像跨越了漫长岁月,许久,他轻声开口:“某太原王氏王兰舟,见过陛下。”
崔安宁从崔窈宁那里得知幼帝在见一个人。
她问是谁,幼妹说是裴宴书给幼帝请的老师。
崔窈宁捧着茶抿了口,笑眯眯地开口解释:“姐姐之前不是还在为陛下的课业发愁吗?正好我让行之留意了下,找了个有识之士过来。”
崔安宁怔了下笑说:“难为你们如此费心。”
这一段时间,朝堂中不时有风声传出,说她忌讳裴宴书,又说他是外戚,所以不敢重用他,不然以他的学识,为何没有请他做当今帝师。
那些话传得乱七八糟,崔安宁恼得不行,当场就将那些蹦达得最厉害的几个人给按了下去,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担心崔窈宁会误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