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儿子,舅舅和舅母怎么会不疼爱呢?
他又是幼子,更得家里长辈喜欢。
就连崔安宁自己,这样枯燥乏味的人生,见到他之后才觉得贫瘠的心里开出了鲜艳夺目的花。
这样受宠的王家子,萧靖就算想要动手都无从下手。
可如果不是萧靖的话,谁又能有这个资格,让他断了腿呢?
崔安宁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王兰舟怔住,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收敛,最后紧紧抿住了唇,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开这个口。
当时有多干脆利落,现如今就有多犹豫不定。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有对上她那双朦胧的泪眼,才知道什么叫束手无策。
长久的沉默,令崔安宁有些不安,又问了一遍。
王兰舟还是保持沉默,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紧紧抿住了唇。
他坐在木轮车上也没有损碍半点风采,眉目出奇的清朗,好像三月里从湖畔吹来的一捧春风。
崔安宁瞧见他的安静,只觉得困惑。
为什么?
那个人到底有什么身份,能令他这个太原王氏子也忌惮地不敢说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