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舟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他按了按心口的位置,拿帕子轻轻擦掉她脸颊的泪痕,用轻松自在的口吻轻声说:“还是值得的不是吗,我们三娘可不是忘恩负义的姑娘。”
他修长清瘦的手指抚着她微丰的脸颊,很快轻笑了起来,“三娘这不是衣锦还乡来接我了吗。”
崔安宁噙着一双朦胧泪眼瞧他,觉得又生气又有点说不上来的酸涩,然后哭得更大声了点。
王兰舟很少见她哭得这样放肆,不过倒也清楚她这是事出有因,耐心地擦去她眼角的泪。
哭一哭也好。
这么多年心头的苦闷无法纾解,一定很痛苦。
他的眼中是年长的兄长对妹妹的包容,也是一个已经而立之年的男子对于心上人的心疼。
崔安宁被看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被他指尖触碰到的肌肤像是着了火一样,烫得她忍不住往后一缩,又觉得自己这个态度好像有点大惊小怪,慢慢地抿紧了唇瓣,有些难为情地别开了脸。
许久,崔安宁轻轻呼出一口气,故作平静地问:“你刚刚说的话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