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争心里清楚母亲这件事多半和自己有关系。
若不是因为他,卢氏不会好端端被送去岭南。
祖母会选择这个提议,除却因为晋阳大长公主的缘由外,更多的怕还是因为自己这个孙子。
祖母担心他和母亲分割,会令他声名扫地。
同样的,只要母亲离开镇国公府之后,来自于晋阳大长公主的打压,恐怕也会很快就消失,所以说,这种时候,一味地伤感反而假惺惺。
裴争很快收拾齐整了心情,去谢过祖母。
虽然说祖母没提,可他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送母亲去岭南,这其中承担的风险实在太大。
母亲她不管怎么说都是范阳卢氏女。
这件事对镇国公老夫人倒也没什么太大影响,她只消派人把前因后果说给卢家那边的人听,又点名让卢四娘掌家的事,那边便毫无怨言。
两家结的是亲,可不是仇。
卢氏自己把事情做绝了,又怪得了谁呢?
镇国公老夫人得了那边的消息,立刻着手给卢氏发话,让她收拾收拾准备去岭南看望裴钰。
卢氏一愣,“什么?”
前来传话的婢女,耐心地又跟她重复了一遍。
这一下卢氏听得清清楚楚,再也没有半点侥幸,铁青着脸,怒气冲冲道:“我要见老太太!”
传话的婢女没有拦着她,也知道拦她不住。
卢氏一路到了镇国公老夫人的院子,刚进去,眼泪说来就来,哭喊着说要见镇国公老夫人。
没过多久,里面出来一位婢女。
卢氏抬眼一瞧,认出了她是老夫人身边最得脸的婢女,顿时一抹眼泪,哭诉道:“老太太是不是听了什么谗言,竟然说让我去岭南那里?”
“如意姑娘,你可得帮我说几句好话。”
如意笑了笑,安抚道:“二夫人,老夫人正在小憩,您若是这么哭喊下去,吵醒了她——”
如意说到此处,顿了顿,面色为难。
卢氏头一缩,也知晓这个婆母是什么个脾气,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跟着如意往外面走去。
出了院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