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九娘不同。
那是自己一手养大,从哇哇大哭的婴童,逐渐长大成人的小姑娘,她的身上倾注了承恩公老夫人所有的心血。
说回洛阳其实是突然兴起的一个念头。
镇国公老夫人去世以后,崔窈宁他们不得不回镇国公府住,承恩公老夫人自然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跟着住进去。
可承恩公府,对于承恩公老夫人来说,是个十分陌生的居所。
尽管那些小辈待自己尊重礼貌,挑不出一丝毛病,可承恩公老夫人就是莫名觉得十分不自在。
直到去了镇国公府,见到崔窈宁,承恩公老夫人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自在。
明明自己才是镇国公府当家做主的老夫人,可是他们的表现,好像她才是那个刚来镇国公府的客人。
承恩公老夫人知道他们没有坏心眼。
他们只是惧怕自己这个祖母,不敢跟自己亲近,能躲就躲罢了。
承恩公老夫人怎么可能不失落呢?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承恩公老夫人自己就率先看开了,九娘只有一个,哪能指望他们都跟九娘一样不怕她呢?
承恩公老夫人骄傲了一辈子,临到老了,也不会低头。
与其在承恩公府看着他们的态度就不痛快,还不如回洛阳,能叫他们背后少嘀咕一点。
何况,那里才是她的家。
那里见证了九娘从咿呀学语的小孩逐渐长大成人。
崔窈宁默默红了眼眶,可她性子要强,不愿意被祖母瞧见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便别开脸,死死地掐紧了掌心才没让眼眶里的泪落下。
承恩公老夫人哪能看不见她的小动作,慈爱地招招手,让她走到面前,“九娘,你过来。”
崔窈宁将眼泪憋回去,顺从的走了过去。
承恩公老夫人拉过她的手,看到她掌心间刚刚掐出来的痕迹,眉头顿时一皱,有些心疼地揉了揉,“你呀,真是半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要是我以后不——”
话还没说完,崔窈宁就哭了出来,也顾不得什么大逆不道了,伸手捂她的嘴,哽咽着说:“您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