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也不知是检查完了,还是已然安心不必再看,莫妈妈转身离去。
这时候她才抬袖抹了把脸,原来也早已被熏得泪流满面,确定待不下去了。
吱呀——
房门被关上了,烛火光团逐渐远离。
听外头的动静,莫妈妈似乎迫不及待地洗了把脸,良久才掐了蜡烛上了榻。
沈嘉岁的眼泪噼噼啪啪往下掉,只觉得整个鼻腔都火辣辣的,这会儿轻手轻脚落了地。
她先是侧耳听了会儿外头的动静,而后迫不及待走到离她最近的第三个书架,抬手将最上排左三的书轻轻抽了出来。
下一刻,便见她学着莫妈妈抬手快速翻阅书籍,忽而动作一顿。
摊开的书里夹着一封信,信封上不曾署名。
沈嘉岁的手微微颤抖,将信取出,却不忘将翻开的书倒覆在架上,以防错页被莫妈妈察觉。
信封保存完好,但瞧着似乎有些年头了,边角微微泛黄。
信口是开着的。
沈嘉岁伸出两指将信纸夹了出来,入手不薄,至少是两张折叠在一处的。
屋内暗得很,为了防潮,莫妈妈估摸着将耳房的窗户纸多糊了好几层,导致光线阴蒙蒙的。
沈嘉岁将信纸展开后,尽可能近地凑到跟前,这才勉强辨出了信上的字。
无人知晓沈嘉岁到底看到了什么,她那不曾被黑布蒙住的眼睛陡然瞪圆了。
这一刻,她的眼里似有惊涛骇浪涌起,显然是看到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
可震惊过后,她的眼里却燃起了怒火,那细长的柳眉因愤恨而高高挑起,在蒙脸黑布的映衬下,更显凌厉。
沈嘉岁的手在颤抖,却不敢用力揉皱了信纸,拼命压制心绪导致她的胸膛剧烈起伏,面上也显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只看了一封信,她便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顾惜枝的思量,明白了前世的“证据”为何。
这一刻,沈嘉岁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冲动的念头,但到最后,都化作了克制又隐忍地摇头。
她说过的,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冲动的沈嘉岁,今日切忌打草惊蛇。
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