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此感触很深,因为他曾是另一时空另一时代下,一样曾上过战场的人。
只是当时山河破碎,他们没想那般多,只是拼了命地撑起华夏的脊梁,一心要将山河收回,让和平再临。
南风从定国将军府回来时,还带来了沈征胜的口信,说若是时辰太晚,让沈嘉岁不必再来回奔波了。
肯说出这句话,可见沈征胜对江浔已是全身心信任。
但口信带到之前,沈嘉岁已悄然从原路离开,赶回家中去了。
她不是个会沉湎于愁怀苦绪中的人,既然已理出头绪,当争分夺秒和爹爹互通有无,定下计来。
定国将军府。
书房的烛火还亮着,只是静谧无声。
沈征胜正襟危坐在案后,那是他在军中留下的习惯,到哪儿都坐得板正笔直。
他的身躯依然高大,肩背宽阔,可所有气势延伸到左臂时,却陡然一滞。
空荡荡的衣袖垂落一旁,在烛光的映照下褶皱层叠,倒仿佛添上了一丝悲凉。
沈征胜微垂着眉眼,目光落在空无一物的木案后,瞧不清神色。
不知过了多久,叩叩——
敲门声突兀响起。
“爹,是我,岁岁。”
沈嘉岁稍显沙哑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吱呀——
门顷刻间就从里头打开,沈征胜已站立在沈嘉岁面前。
父女俩一高一低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话不必出口,已然明了。
“进来说吧,岁岁。”
沈征胜后退两步,将沈嘉岁迎了进来,父女二人隔案而坐。
“爹爹猜到了?”
一开口,沈嘉岁的声音里就隐约有了湿意。
她问的是今晚之事。
可沈征胜长叹一口气,却忽然问道:“岁岁,那不是梦吧?我们沈家满门当真曾因爹爹的愚蠢而斩首倾覆,是吗?”
早些时候,沈嘉岁是和沈征胜两个手下一起出去的,可回来时,却唯独缺了沈嘉岁。
再结合手下人对沈嘉岁神情的描述,沈征胜其实已然能猜出几分了。
他知晓沈嘉岁的坚强,能让她如此失态又不敢立即返家,想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