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序张银月从前对这话感受不深,只当是二哥哥的随口感慨。
可现在,她看着只敢在后头远远跟着自己的张溪来,真是气都不打一处来。
“嬷嬷,你都说了他是我侄儿,侄儿有什么好避讳的?”
教导嬷嬷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别家的侄儿不用避讳,这位,姑娘得避讳着。”
“为什么!”
“无血无脉,狼子野心。”
“我只是想跟他一起回大宅。”
“姑娘自重。”
张银月气得跺脚,再看张溪来一眼,雾气直往眼前冒。
自从上回两人一起去喝酒被一个家奴撞见,家里对他二人突然就严苛起来了,不许同进同出,更不许单独见面。
银月已经快半个月没跟张溪来说上话了。
她倒是故意给张溪来留过窗户,也暗示过他偷偷来找自己。
但张溪来是个木头!大木头!眼眶里两颗珠子摆着好看的,完全看不懂她的心思。
给他写信他不回,让丫鬟约他去后山他也不去。
银月也怀疑过他是不是其实心里压根没有自己。
但前些日子她配药不当中了毒,张溪来二话不说就替她熬了半个月的药。制药署里没有椅子全是板凳她坐得累,张溪来还给她亲手做了十个花样各异的马毛垫子。
如今制药署出了一桩女官被地痞打伤的事,她都才刚听见消息,张溪来就已经在制药署外等着了。
跟着她上工,跟着她下工,一句话不说,可周围一旦出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他反应比护卫都快。
张银月不觉得他不喜欢自己。
但因为他总是不说话,银月心里也就总是没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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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张银月坐在平清侯府的秋千上问,“你在什么时候会觉得宝香姐姐心里没有你?”
张知序坐着另一个秋千眼皮都不抬:“没有这种时候。”
“啊?前些日子宝香姐姐参了你一本,那时候你也不觉得吗?”
“瞎说什么,那不是参奏,她是心疼我一连四个月都没一日休沐。”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