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问高丑奴:“丑奴,你刚要说什么?”
“怎么听二郎话里意思,两句他娘的像是在骂他自己?”高丑奴一边纳闷地嘀咕想道,一边回答说道,“二郎,小奴刚想说的是,要小奴说,这信就不必给王小娘子家写。聘礼都送过去了!二郎你这一退婚,聘礼不就打了水漂了?瓦岗,二郎想投,小奴便跟着二郎去投,干的好了,就干下去;干的不好时,再回来,不耽误二郎仍与王家小娘子成婚。”
“话不能这么说。丑奴啊,大丈夫作事,不能没有担当!於今咱们要上瓦岗,这往后啊,是成龙、成虫,还是最坏的结果,死在官兵刀下,可都说不好。这婚约虽说是我阿兄给我定下的,我也不能耽误了王家小娘子,更不能牵累了她家。”李善道正色地说道。
这话,说得是半点没错,听来有情有义,可问题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叫高丑奴总觉得古怪,——这可不像是李二郎会说的话啊!高丑奴眨巴着眼,瞅着李善道,半晌说道:“二郎,自月前,你醉后跌了一交后,小奴咋总觉得,你跟往前不太一样了。”
“不太一样么?”李善道打个哈哈,摸了摸颔下的短髭,没有接住高丑奴的话再往下说,张了下天色,岔开了话题,说道,“丑奴,你回来的刚好,你再晚回来会儿,就得出城追我了。”
高丑奴个大心实,是个没心眼的,果然就被吸引开了注意力,说道:“二郎,这就出发?”
李善道说道:“秦三他们已在城外等咱了,不好让他们多等,再说了,我也没啥收拾的。”拍了拍腰上佩着的刀,说道,“携此一刀……”,点了点人高马大的高丑奴,笑道,“加上丑奴你,便即够了!走吧,咱这就出发!”说着,迈开大步,接着刚才的步子,向院外走去。
两三个奴婢和高丑奴一道随在他的身后,牵着一匹马,跟着出了院子。
李善道吩咐送他出门的这两三个奴婢,说道:“候大郎到家,与他说,我已上瓦岗,叫他无须为我忧虑。”
“大郎”,是李善道的哥哥,名叫李善仁。这个李善仁的性子与李善道大相径庭,本本分分。——王家的这门婚事,便是李善仁给李善道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