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已探明白,贼兵两度出营,是因河北贼李善道率众攻入本郡。昨晚城外贼营闹腾了一宿,不断有溃兵逃回,定是独孤怀恩又吃了李善道一个败仗。昨夜夜深,形势不辨,不好出城进击,末将愚见,何不今日调兵出城?趁此机会,当可一举大败独孤怀恩!”
进言之人是王行本。
尧君素望着唐营,又举目望向东北远处,没有说话。
王行本等了稍顷,见他不做声,便小声喊他,说道:“明府?”
尧君素低声说了句什么。
王行本没听清,问道:“明府说什么?”
“我说,前门进狼,后门进虎。”
王行本说道:“明府此话何意?狼是独孤怀恩,虎是李善道?”
“正是。独孤怀恩虽又败了一仗,但李善道也是贼!不论他两边谁赢,我蒲坂城总之都会是他们火拼完后的下一个猎物。行本,当下之计,我军不可出战,唯坐守城中,旁观他两军火拼就是。”尧君素一夜没睡,也没吃东西,觉得腿软,可留恋晨光的美丽,晨日的温暖,按紧了扶栏,不肯还城楼里坐,顿了顿,又说道,“只望独孤怀恩能多撑些时!”
王行本应道:“是。独孤怀恩撑得越久,对我军守城越有利。唯是这独孤怀恩,明府以为,他能撑多久?”忧虑地说道,“短短数日,他已吃了两次败仗,末将担心,他只怕难久撑吧?”
“昨夜我细看了,溃逃回营的唐军,加在一起,约四五千众。其前日出营时,留在营中的兵马亦四五千众。独孤怀恩合计尚有万众可用,又虞乡、桑泉现有姜宝谊、李仲文两部一两万众。依我估计,太久他撑不住,十天半月总归能撑得住吧。”
王行本说道:“十天半月?……明府,你说李渊老贼会不会再给独孤怀恩遣援?”
“我倒希望李渊会再遣援,而且我还希望李善道也再从河北调兵。我城中储粮,还够数年之用。彼等虎狼之贼,在我城外打的越是不可开交,若能成年累月,才越是好!”
尧君素也知,他的这个念头不可能实现,怎么可能会李渊、李善道两军在蒲坂打上几个月、乃至成年?但即便打不了这么久,他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