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弃城而逃的这个消息,让他心慌意乱,於是虽注意到了孤独怀恩的异样,没有功夫多去理会,他只觉眼前局势愈发严峻,焦虑难平,不由站起身来,搓着手,接住唐俭的话,说道:“齐公弃城,出乎意料。刘掾新到晋阳未久,赵统军也是前不久才到的太原,他两人对晋阳的防务尚不熟悉。如刘武周趁此机会猛攻,晋阳危矣。李公,当下我军该何以对策?”
刘政会、赵文恪都原是驻在太原、听从李渊调遣的诸部军府府兵中的司马。
从李渊起兵后,各得了李渊的任用。
刘政会前为李渊大将军府的户曹从事,现是李渊大丞相府的曹掾。李元吉在晋阳搞得很不像话,成天游猎,纵容部曲劫掠百姓,李渊其实也不太放心他,故新近才遣了刘政会去帮李元吉。至於赵文恪,则是奉李渊之令,到太原协助李元吉,想办法让突厥同意在边塞买卖马匹来装备军队的,亦是在李善道、刘武周合攻河东前,刚到太原不久。
他两个人,虽都是府兵司马出身,在李渊这个军政集团中,也各有资历,然确如王长谐所忧,他俩对晋阳目前的防务欠缺熟悉,面对刘武周的围攻,恐难妥善应对。
难以应对只是个小问题。
唐俭说道:“齐公一离开,晋阳的士气、民心都将惶恐。刘、赵二君,别说不熟悉防务,就算熟悉,也难稳住军心。”他抚须片刻,与李孝基说道,“李公,晋阳只怕是救不得了。我军……,是不是应考虑改变援河东之策,转向‘暂弃晋阳,先歼汉军’?”
李孝基说道:“先歼汉军?”
“我军现离定胡渡口,尚有一两日的路程,过了定胡,再到晋阳,还有三四百里地,便是疾行,又还需两三日。又再即是到了晋阳城外,城内军心不稳,刘武周兵临城下,内外交困,我军恐是也救不下晋阳。因仆愚见,与其徒劳无功,不若暂弃晋阳,急还龙门渡口,先改歼汉军,夺回河东郡等要地,这样,最起码,我军犹能在河东稳住脚跟,再图克复晋阳不迟。”
李孝基也非智将,决断艰难,沉吟了好一会儿,说道:“可是汉军善战,我军能将之歼灭么?”
“李公,退一步说,再又即便是难以歼灭汉军,龙门渡、柏壁城等要地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