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之狐疑地瞧了他几瞧,勉强也做出个笑脸,说道:“王将军军令如山,令我部午时前必须对宇文化及防线发起佯攻,延误不得。俺怎敢拖延?还有一二十里么?那便加快行军!”
李二牛暗忖王敬之果然心中有鬼,应了声是,便不动声色,又行数里,告声尿急,领着随从下到路边,假装解手,低声吩咐说道:“王敬之心神不属,不太对头!岂有临战之际,主将心思不在打仗上的?俺听说他在王将军帐下,一向吃力不讨好,卖命的差事都归他干,怕是他已心生异志,或有蹊跷。你赶紧回去,找见王将军,将此情况速速禀报,切莫延误。”
这随从接令,张了张道上,见王敬之等在继续前行,没人注意他,便打马而还。
李二牛仍装作无事,重新上马,回到部队的前头,与王敬之同行。前边童山、大伾山绵延的山岭,入目可见。他们所行的官道,位处在山地的西侧。此处,距离宇文化及部南部最外围的防线,已然只十数里远。——从山区边过去,就是宇文化及部南面最外围的元礼部营地。
行军到此,不能再沿着官道前行了。
王敬之下令,命部队人马禁声,转向西侧的小径,避开官道,以防暴露行踪。小径夹在丘陵之间,蜿蜒曲折,荆棘丛生,步履声、马蹄声被泥土和落叶吸收,千余人行进起来,几乎悄然无声,格外沉寂。行约三四里,已至山区的腹心地带,至多再半个时辰,就将抵至元礼部的营地边缘。王敬之这时,心思好像比刚才定了些,——也因此,他到这时,才猛然发觉李二牛的随从不见了!他前后左右扫视,不见人影,赶忙询问李二牛:“李君,你的伴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