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边数十里外。
黎阳城东,宇文化及部主营。
宇文化及已接到了元礼部大营被攻破,追击途中又遭一败的详细军报。
他脸色阴沉,紧握双拳,怒道:“李善道当真狡诈,用诈降之计,便连元礼,也败在他手中!”
“诈降”何意?原来元礼在军报中,将王敬之的投降,误以为是了“诈降”。
坐下一人,相貌与宇文化及相似,年纪比他轻,可不就是其弟宇文智及。
宇文智及皱着眉头,说道:“阿哥,俺细细揣摩,王敬之的投降或许并非诈降。”
“此话怎讲?”
宇文智及说道:“一则,王敬之是新投李善道之士,他对李善道没甚忠心,是有可能的;二则,元礼大营被破时,他尚在元礼营中吃酒,随其投降的部众亦多在饮酒作乐,若真是诈降,焉会如此散漫?肯定是会早有预备,以响应王君廓部之袭营。综此,俺觉着他不是诈降。”
宇文化及琢磨了下,不得不认为宇文智及说的有理,点头说道:“阿奴,照你这么一说,倒也是,莫非王敬之的投降,还真不是诈降,是真心归顺?”
“阿哥,王敬之如是真心归顺,则元礼此败,依俺看来,就是小事,不值得阿哥动怒。”
宇文化及没听明白,问道:“阿奴,你这话,什么意思?”
“风起於青萍之末,观一叶落而可知天下秋也。阿哥,李善道打完河北打河东,看似士气如虹,兵强马壮,实则隐患暗藏。他军中的降臣降将,又何止王敬之一个?”
宇文化及神色一动:“阿奴,你说的是?”
“屈突通、李靖、窦建德、宋金刚、魏刀儿、罗艺、高开道、王薄诸辈,包括黎阳城内的薛世雄等等,或本为隋之重臣,或原割据州郡,作威作福一方,今虽或因兵败,或因慕利,皆被迫从附於李善道,然俺料之,彼辈必然心有不甘,各怀异志!阿哥,此不正你我可用之机?”
宇文化及抚须说道:“阿奴,你是说,可用离间之法?”
“阿哥,正是如此。俺以为,这几天,咱们数次军议,诸公对李善道兵精、且占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