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靠着墙壁,嘴里还吊着烟斗,唯一可以看见的是烟斗里面的一丝丝难以看见的火星。
韩默上前,学着以前老瞎子给人看病时的样子,耳朵贴在老瞎子心口,又用掌心试探心口。
然后又学着老瞎子的法子,把手指放在老瞎子的鼻孔下。
韩默想起老瞎子的话。
“如果鼻孔下面没感受到气,心口的温度比其他地方还低,那这个人就死了!”
老瞎子死了!
这一次,韩默鼻头发酸,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扑在老瞎子身上。
“老瞎子!”
老瞎子死了,韩默第一次奢侈了一会,柴火通宵烧到天明,驱散了老瞎子身上的冰霜。
一大早,韩默就被饿醒了。
他看到只剩下一半的破灶台上还放着一碗苞米面糊汤。
很清淡,甚至看不到有多少苞米面。
一夜的寒冷,糊糊汤早就被冻成了冰疙瘩。
看着看着,韩默眼眶就湿润了。
这两年,老瞎子每天都给他留了一口吃的,每晚都让他来这个破房子过夜。
尤其是冬天,怕韩默被冻死,老瞎子不知道从哪捡来一床脏兮兮的烂棉被,这才让韩默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寒冬。
如今老瞎子死了,他也要重新谋一条出路。
至少不能让自己和老瞎子一样,死在某一个冬天的夜晚。
“三娃子,你给我出来,跟婶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