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最底层压着泛黄的房契,户主栏处“林琳”二字墨迹未干,是他用狼毫小楷工整誊写的。想起前日去律师楼过户,老先生推了推老花镜:“年轻人,这可是大笔财产。”他却望着窗外摇曳的三角梅轻笑,耳畔又响起林琳离港时说的那句“等我把香港的事情理顺就回来”,江风卷着木棉花掠过窗台,正好落在房契边角,晕开淡淡的红。
钢笔,在空白处写下:“真正的牵挂,是把身家性命都放进对方的掌心。”远处传来渡轮悠长的汽笛声,惊起大元帅府屋檐下的白鸽。凌晨将房契和钥匙小心翼翼放进檀木匣,月光为匣子镀上银边,就像他们初遇时,康乐园玉兰花瓣上凝结的那层薄霜。
他知道,有些承诺不必言说。正如珠江的水总会奔流入海,他将最珍贵的一切默默托付,只等伶仃洋上的雾散尽,等那个带着维港晚风归来的身影,推开这扇爬满三角梅的雕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