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媞醒得,到底是比前几日早了些。
不知道是太医开的药方子高明,还是因为痴儿……
这一日,逐浪来报:“昨日出城的,仍然没有傅轻筹。真是怪了,难道他胆子那么大,真的敢留在盛京?可如今,谁不知道他们傅家犯了大事,已被削爵,几辈子都爬不起来。谁敢窝藏人犯,帮那个傅轻筹?”
他顿了顿:“莫非……”
李怀肃皱眉:“去傅家看看。”
自从被削爵,赶出了武安侯府,傅家只能在城西贫民巷里赁房儿住。
不上几个月,老太太已然离世,伺候的仆人也大多都遣散了。
只剩下当年的侯爷,带着两个妾室,一个不到十岁的庶子傅铭先,得族内旁支接济过活。
李怀肃找来的时候,从前的武安侯正在酒馆里买醉,家中两个妇人不敢出来迎接,只剩一个孩子傅铭按自幼学过的礼节,向李怀肃行礼:“草民傅铭先,见过太子殿下。”
这孩子太小了,李怀肃对他厌不起来。
逐浪也不禁稍微放软了语气:“傅家小公子,这几日来,可见到你那哥哥,傅轻筹?”
提到傅轻筹,傅铭先小小的两道浓眉紧皱着:“草民已经有很长时间不见罪人傅轻筹了。”
李怀肃:“你叫你哥哥,是罪人。”
“他就是!”傅铭先掩不住小脸上的厌恶,“草民早先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若早知道、若是早知道……”
“早知道,你当如何?”
“我、我……”傅铭先一双小肉手攥紧了拳头,举在胸前,“我杀了他,为民除害!”
逐浪又追问了一阵子,确定这个家里,的确没有傅轻筹的踪迹。李怀肃方才收束了玄甲卫,离开傅家。
傅铭先一个小孩子,李怀肃觉得他没有说谎。傅家人恨傅轻筹,觉得是他毁了傅家祖传的荣华富贵,没人会帮他。
回不了家,傅轻筹去哪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