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抿紧唇瓣，把披散在脑后的头发拢在身前，再抬眼时，多了几分属于冥王的威严。
他踱步到小夜冥的眼前，抬手挥了挥。夜冥金黄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没有因为孟离的行为有任何的异动。
难道真的看不到他？
夜冥的唇角破了皮，脸颊高高肿起，小孩的眼神中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阴狠。
最后一个世界把他送到了夜冥的小时候。孟离垂下眼睑，忍不住想到了一些神界那些人对主神的议论。
“我听说这届的主神是从死人堆里爬上来的。”
“听说杀了很多人，真够狠毒的。”
“成神之战的时候，腿都断了，两千一百阶成神阶梯，他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听说阶梯上都是他拖出来的血迹。”
“你们没听说过吗？主神还没成神前，亲手杀光了自己的家里人。”
因为这样谣言，新主神不怒自威，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人，也没人再敢去招惹他。
孟离低下头，染红成神阶梯这件事，他有印象。
他站在阶梯上，满眼堆笑，抬起少年的下巴，为他拭去眼角的血痕。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夜冥那时候的眼神，渴望、凶狠，像头嗜血的狼崽。和现在麻木的样子判若两人。
既然重新回到夜冥的小时候，那他就要护好他。
他跟在夜冥身后，跟着他漫无目的走着。
宽阔的街道一路向前延伸，直至没入小巷的尽头。七拐八拐下，繁华退却，夜冥拐进了一个居民楼。
随处可见的堆成小山的垃圾，老鼠吱吱叫着在街道上穿梭。似乎是因为小孩做错了什么事，父母粗鄙的语言从二楼传来，落进人的耳朵里像是拔地的惊雷。
孟离微微蹙起眉头抬头朝声源处看去，一个酒瓶飞旋着朝夜冥飞来。
孟离下意识抬手要挡，还未碰上的瞬间，玻璃瓶已经飞了出去。
站在他面前的少年抬起了手，把玻璃瓶打飞了。
“狗东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