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爹耍我!?”逄峪捏住他的下颚,眉眼间凝着怒意。
“我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若是想活,若是不想有个凄惨的下场,那就趁早离开,躲得远远的,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不要入了他的局,不要成为他们异想天开的牺牲品!!!”流浪汉用尽全力,双手抓住了逄峪的领子,蓄满眼泪的眸写满了执拗,咧唇狂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因为我就是他们的牺牲品之一!”
“因为我!!!!”
“就是在你们现世之前,那个十六岁就到了三阶巅峰的天赋者!!!!”
一声像是撕裂了咽喉的话语在不见光的地下响起,贯穿少年们的耳膜。
流浪汉难以遏制地怒吼出声,仿佛把这几十年来所有的屈辱与不甘尽数倾泄。
二十六岁那年,他成为了最年轻的十阶强者,如今时过境迁,他停留在十阶多久了?
他记不清了。
“噗——”
流浪汉太过激动,一口鲜红的血液不受控制涌上来,喷射在逄峪脸上。
刺眼的红清晰地描绘着章鱼面具骇人的线条,少年那双乌瞳浸入液体,染红眼球,添了几分诡异。
“老逄!”沈颂接住后退的逄峪,指尖聚集净水清洗他的眼睛。
流浪汉命数已尽,身子瘫软往地上倒去。
墨鸳使用异能扶住了他的头,轻轻放在地上。
她瞧着他迷离的眸子,微微叹息。
流浪汉的目光无意识的游荡,最终停留在墨鸳身上,不再挪动。
“还好吗?”沈颂问逄峪。
后者捂着眼睛点点头,“我没事。”
沈颂松开他,瞥向流浪汉时蓦地一顿。
然而等他转了转眸再看过去时,那抹不曾被察觉的异样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