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等孙禾茵回应,他就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殿门。
待苏培盛的脚步声远去,孙禾茵眼中的关切瞬间褪去。她冷静地将雍正安置在地上,迅速从他手里将那封揉皱的信笺抠出来,飞快地扫过每一行字迹。
然后将信纸原样折好,放回雍正手中。
转身时,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雍正从混沌中醒来时,殿内已点起了宫灯,自鸣钟显示已是十二点多了。
他微微侧头,看见孙禾茵正端坐在龙床边的绣墩上,昏黄的灯光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辛苦你了。”
孙禾茵立即起身,动作轻柔地扶着他坐起,又取来温在暖笼里的参茶递到雍正唇边:“皇上言重了,侍候您是臣妾的福气。”
温热的茶汤滑过喉咙,雍正觉得胸口的郁结稍稍舒缓。
他掀开锦被坐在床沿,孙禾茵已跪着为他穿好龙纹软靴。
“苏培盛。”
听到召唤,苏培盛小跑着进来:“奴才在!”
“端妃病的严重,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吧?”
苏培盛手里的拂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片刻后他才猛地反应过来,稳定住颤抖的声音:“奴才明白!”
孙禾茵正在整理床褥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抚平被褥上的褶皱。
雍正重新坐回到御案边,手指轻轻拨动着碧玉珠串。
华妃怎么会知道欢宜香的秘密?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谁告诉她的?
他的思绪回到年世兰薨逝的那一年。
他清楚的记得,当初来圆明园之前,华妃还一个劲儿的请求拜见,到了圆明园后,就抱病,再也没有主动来见过他。
如此就应该是圆明园一路上有人告诉了她。
当年护送他们的人是沈自山。
联想到当年发生的事,那一切就能说的通了。
“沈家!”
这两个字从他齿缝间冷冷吐出,裹挟着刺骨的杀意。
听到这两个字的孙禾茵一震,自从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