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旭思考了一下,“国强则民变,民强则国乱。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平衡这千古难题?”
弘旭深吸一口气,眉宇间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凝重。他起身踱至窗前,望着乾清宫方向飘扬的白幡,声音低沉:“儿子愚钝,请干娘赐教。”
这个问题,从管仲到商鞅,从桑弘羊到张居正,多少能臣良相都未能给出完美答案。
安陵容目光如炬:“国之大事,不过钱权二字。国家取财本无过错,关键在于——”
她顿了顿,一字一顿道:“取之何用?”
弘旭陷入沉思中。
安陵容继续说道:“桑桑弘羊之问的陷阱,正是在于桑弘羊以君主不正当的财富需求为宗旨,想方设法从民间获利,导致国库丰盈,却民不聊生。
要摆脱桑弘羊之问的陷阱,归根结底还是要摆脱君主不正当的财富需求,让国家的财政支出真正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用国富,实现民富。”
弘旭闻言一怔,他望向安陵容慈爱而深邃的眼眸,忽然明白了安陵容今日这番对话的深意。
他快步上前,在安陵容面前郑重跪下:“干娘,儿子明白了!儿子向您保证,定会用这一生的治国实践,来回答您今日的问题。”
“我和你额娘相信你!”
弘旭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儿子不会让您和额娘失望。这江山,我会守好;这百姓,我会护好。”
窗外,东方既白。
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养心殿的金瓦上。
安陵容望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满朝文武都在太和殿等着他们的新君。”
弘旭深吸一口气,转身时,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绣着金龙的袍角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安陵容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来到沈眉庄身边,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姐姐,你看,我们的孩子长大了。”
沈眉庄一只胳膊揽着她的肩膀,一只胳膊牵住她的手:“是啊!”
新帝登基第一日,即下旨尊生母惠贵妃为皇太后,加徽号“惠仪”,同时尊甄嬛为皇贵太妃,安陵容为文荣贵太妃,与皇太后同居慈宁宫,一应吃穿用度,皆照太后份例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