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也收到过镇南王世子的信,内里写的是有关科举之事。
他当初不想落得个与镇南王有私交的把柄,得了这信便立刻呈上,通禀皇帝,故而这封信,连着其他信物在镇南王定了意图谋逆的罪名后,如今也一同收录在刑部卷宗内。
信中内容他还记得,针砭时弊,行文亦通顺流畅,如今这信既握在了手中,便顺手打开重新看一遍。
时隔多年,信纸早已发黄,展开时发出略显清脆的响声,好似多用些力道,这信纸便会在手中碎裂开来。
泛黄的一角被掀开,熟悉的字便入了眼。
裴涿邂眉心微蹙,这字很好,其中亦能看出行文人的风骨气韵,只是他越看下去,攥着信纸一角的手便下意识收紧力道。
这字……怎得同妘娘写的这般像?
从前未曾想过的隐秘可能,在现下似被一条丝线一点点穿过缠绕,勾勒出一个难以想象的可能。
妘娘,莫不是与镇南王世子相熟?
妘娘也是在杨州长大,甚至他记得曾听过大臣们应酬间的几句艳文,似乎当初县主对镇南王世子倾心错付,那县主对妘娘有那般大的敌意,是不是也与镇南王世子有关。
若是这般说来,佛礼之上掠走苏容婵,是不是其中也有妘娘的缘故?
裴涿邂觉得心口发闷,既是因发现了妘娘的从前可能有情的男子,又意识到,若妘娘真与镇南王世子有私,那她入京都来,究竟真的只是被苏容婵逼迫,还是有什么别的缘由?
“来人。”
他沉声唤,便有随侍进前来听命。
“当初派去杨州查夫人生平的人,可有消息?”
随侍垂眸颔首:“是属下无能,如今尚未结果。”
裴涿邂声音沉而冷:“那边顺着镇南王府附近去查,丫鬟侍婢也好,通——”
他咬了咬牙,艰难吐出几个字来:“通房妾室也罢,好好查一查她究竟与镇南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