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深吸一口气,唇角扯起个笑来:“你呢,你以后什么打算?”
她声音很轻:“你如今是在走上坡路,你这个年岁还是个武将,能走到现在的位置,薛老大人定是高兴坏了罢。”
薛夷渊撇了撇嘴,顺势便在地上坐了下来:“他当然是高兴了,只是我在家的时候,还总在我面前摆老子的款儿,到了外面便把我当成薛家的招牌。”
他背靠在床榻侧,亦背对着妘娘,不让她看见自己面上神情。
他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唇,仍旧用着轻快的语气:“等你顺利出了京都,是不是要同岭垣兄办喜酒了?”
苏容妘眼眸微垂,她未曾同任何人说过,如今每次畅想日后,她便总觉得心中不安。
即便与阿垣成亲是早就该办的事,她也仍觉得心中坠坠难安。
她追随着本心:“若是可以,自然是要办的,从前我与他本就是成亲在即。”
这个答案并没有什么可让人觉得意外的,薛夷渊只安静了一瞬,便稍稍提高了些声调:“好啊,之前你们要成亲,我便想回杨州的,只是我那个爹老子拦着不准,如今你们成亲了,我定是要到场的,你们可是我……我最亲近的挚友。”
他声音里带着些笑意,却再说到这时将头又朝着旁边转了点,不敢将面上任何一点情绪露出来。
他似在暗暗喘着气,想要将心中的情绪全然平复。
最后,他终于再次开口:“我从前跟你说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苏容妘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件事,但还没开口问,便差觉出了他情绪之中微妙的变化。
男男女女的,这种事提起来总有几分尴尬,显得她似辗转在几个人之间挨个撩拨,若是旁人便罢了,可如今面对的是薛夷渊,她怕她掌握不好相交的分寸。
但此刻,苏容妘想着还是莫要让他陷入什么尴尬境地,抬手便在他后背杵了一下,就如同年少时那般:“你废话总是多,我还能事事都记住?”
薛夷渊顺着她的话轻声笑了笑,抬手想在后背揉以后,但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