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只用一口气来吊着,若这口气散了,便会彻底病倒下去,难以再强撑起来。
许是因为都是男人,薛夷渊此刻也多少明白了他将自己叫到这来的用途,不是为了什么公事,只是作为一个与自己处境相似的男人,想要问一问心中之人的过往。
“那是妘娘的选择,我没什么愿不愿的,她若是选我,今日就是闸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要带她走,但她若选了旁人,我也只能回到从前那般。”
薛夷渊转过头来瞪着他,余光瞥见他桌面上的茶盏更是火大。
此刻他才不应该喝茶,应该喝得的是酒才是,他心中憋着的火,早就从知晓裴涿邂玷污了妘娘开始便有了,一直未曾发出来。
他被气的发笑:“你知晓我心悦妘娘多少年啊,我又装得跟没事儿人一般看着妘娘同他两心相许多少年,他死了,妘娘就是想要再嫁,也应该嫁我才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也能出来掺和一脚?”
他越说越来劲儿:“你知不知道你占了妘娘多大的便宜啊,连自己妻子是谁都分不清的东西,你怎么好意思强留着妘娘不许她走?你与她才相识多久,能有多少情分,凭什么让她舍弃心悦多年的人留在你身边,莫不是觉得玷污了她,她就要这辈子都跟着你?”
“你可知他们相识多久,经历了多少事?你也就是出现的晚了些,若是你同我这般,亲眼看见他们之间的情深,你早该自惭形秽,哪里还有脸强留妘娘在你身边?”
这话说完,裴涿邂面色更差。
竟是连薛夷渊都是这般想的。
若是妘娘执意要离开,还能说是她被那些年少的情分迷昏了头,可薛夷渊呢?他分明也心悦妘娘,甘愿放手便罢了,竟也愿意让妘娘做出这种选择……仅仅是因为那些过去的情分?
他苦笑一声:“听你一言,我还真有些好奇,他们的过去究竟有多少山盟海誓、情比金坚。”
薛夷渊将杯盏中的凉茶一饮而尽:“哪里有什么山盟海誓,妘娘生在乡野,过的不过是寻常日子,可一日有十二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