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托给宣穆:“来罢,重新跑一趟。”
宣穆听话的很,她说做什么便做什么,待纸鸢再次放起来,苏容妘没想着继续去观察附近,亦不在想着如何应对叶听,只是安安稳稳陪着宣穆,静静等着事情能否有所转机。
她站在一旁,衣袍随风拂动,衣摆缠裹着她的腿。
她抬手遮住头顶的刺目的日光,看风筝带着她的笔墨一点点升起,让她眼眶有些灼热,心头酸涩难挨,终于是叹了一口气,静等着听天由命。
京都之中,裴涿邂难得多睡了两个时辰。
昨夜连夜回京,本该今日就去入宫同皇帝回禀,只是夜里睡的太晚,梦中又皆是妘娘身影,他舍不得醒,即便是睡醒了,亦是在床榻上多躺了一会儿。
他唤随侍过来:“去宫中帮我告假半日,待下午我再行入宫回禀。”
声音出口,沙哑到连他自己都有一瞬的怔愣。
随侍领命,看着床榻上的家主面色略显苍白,凌厉的眉眼此刻更显萧索孤寂,墨发垂落枕畔,白日里隐匿的病气在此刻尽数萦绕上来。
他心中不安,退下之前犹豫着问:“家主,可要叫府医给您瞧瞧?”
裴涿邂抬了抬手,没让他多事,随侍不敢多言,连忙退了出去。
属于他夫人的主院中没了人居住,他也一直未曾回他自小住到大的正院去,只是躺在妘娘住的床榻上,似能感受到她留有的余温。
可实际上他知晓是自己在自欺欺人,人都已经走了,哪里有什么余温。
他指腹抚过锦被,身下是妘娘躺过的床褥与锦枕,屋中炭火烧的正热,但他仍旧觉得周身发冷,鼻尖再无妘娘身上那独有的清淡味道。
他忍不住去想,这个屋子还能撑几日?多少日过去,妘娘留下的痕迹会在裴府之中彻底消失?
他没有暗地里派人去跟着妘娘,唯有在明面上派去一个叶听,并非是他多么高洁,当真说到做到,而是想要将妘娘送到那姓沈的手中。
他不确定姓沈的会不会因他暗地里拍去人护着妘娘而龟缩,会不会因忌惮他而不去寻妘娘,他只能想办法把妘娘往其身边推送。
如今京都之中不安分,他这几日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