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沉默片刻,在抬眸时,也不知是不是苏容妘的错觉,她竟似看出了些受伤的意味。
可他是裴涿邂,自是有掌握一切的本事,又怎会因她一两句而自怜自伤?
冗长的沉默过后,他到底还是将她的话应了下来:“你不愿我来看你,我日后会少来。”
苏容妘觉得他这话说的味道有些不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那句话说的过了些。
于公,此时的一切还需仰仗他,于私,这段时间他待自己也不薄,她想了想,无奈又干涩地解释:“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不是吗?”
裴涿邂拉长了语调:“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让我日后少来?”
苏容妘一噎,顿时觉得自己就不该多填这一句,他惯是会顺着自己的话向上攀扯。
她喉咙咽了咽,清清嗓子道:“倒也不能这么……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歇息罢。”
裴涿邂挑挑眉,唇角终是荡起一抹笑容,没再继续闹她,只是拉过被子给她也掖了掖。
“好,那便听你的。”
他站起身来,烛火映出的影子遮在苏容妘身上,似将她彻底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是不容旁人侵占半分的安全,亦是不能挣脱出去的屏障。
只是随之他缓步后退,身后暖绒的烛火透了过来,叫苏容妘一时恍惚,似乎如今与他相处,也没有似从前那般窒息难逃。
待人出了屋后,她收回视线,叫刚松了口气的叶听也跟着吹了烛火歇息,别为了她熬坏了身子。
杨州的天照比京都要暖许多,春意来的也更快。
苏容妘对自己的身子还是了解的,彻底好转起来也却是只需要两日,而这两日裴涿邂也确实没再来过。
她在屋里待得够久了,宣穆一直很担心她,但却并没有来看她,一来是她不愿,总觉得宣穆年岁太小,怕过了病气给他,二来也是谭策要拉着宣穆去见些重要人,盼着尽快立威收拢人心。
直到她身子好的差不多,能出屋子多走动走动,她便托叶听传口信过去,待宣穆什么时候得空什么时候过来。
沐浴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