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成了这样,再糟还能糟到何处去?
她半扛半搀地带着阿垣的尸身跑入那首饰铺时,便已经感受到尸身的不对,半腐不腐,除却一开始触手的湿凉外,便是触之及有莫名感觉的皮揉,下面则是近乎软烂。
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已经得不了什么体面的全尸,那还在乎最后这几日做什么?
她闭了闭眼:“好,那便这么办罢。”
阿垣的事原本一直瞒着宣穆的,这三个月也未曾让宣穆知晓他已死,但是宣穆早慧,大抵猜到了他身子不好了。
而如今长街上的变故瞒不得宣穆,他干脆直接守在苏容妘身边,既心疼娘亲身上的伤,又有些为沈岭垣的死伤怀。
苏容妘不好同他说太多,先是安抚他,自己的伤其实并不严重,又是叮嘱道:“这段时间你别出门,等下叫人把你的小榻搬到我这边来,咱们一起睡。”
宣穆自是什么事都听她的,她说不让问便不问,虽则还会偷偷在心中猜测,可大人们都瞒着他,他还是猜不出个什么来。
谭策依照安排每日都去闹府台,裴涿邂自有他的办法让府台为他马首是瞻,既是怕因首饰铺的事牵连到自己,也是全然听他的吩咐,不敢随意帮着去查探,只能换着法子去推延。
裴涿邂身负皇明,原本来杨州只是路过,这几日还要先离开,他将自己的人手留下一部分在衙门,叮嘱府台不要冲动,万事自有他来撑腰。
越过杨州向南,便是皇帝当年发迹之处,而赵家原本也是此地富户,他奉命来此处探查,若是查到什么便是做好,查不到也无妨,左右他这般大张旗鼓地来此处,谁都能查出他的用途。
赵家必然会想尽办法遮掩,而九皇子自然也会想办法将把柄送上来,最后裴涿邂回京时手上究竟有没有东西,便是看这两边谁能斗过谁。
镇南王府的人若是能回京,说到底还是对赵氏威胁大些,这么多年都是在暗处行走了,谁还能没抓到谁些把柄?
待裴涿邂料理好公务返回杨州时,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杨州府台连日盼,终于将人给盼了回来,当时便将人给请到县衙之中:“大人,这眼看着要到五月地,镇南王府的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