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夷渊咬牙:“既如此,裴大人干脆自己做马车回去罢,由我的马车送王爷回去也是一样。”
裴涿邂又是咳了两声,那帕子擦过他的唇角,而后被他慢条斯理收起来:“这如何能一样,薛统领如今年岁正好,瓜田李下,免得侮了夫人名声,也正好在下今日身子确有些亏损,正是需要统领的时候。”
薛夷渊被气笑了:“莫不是我今日不来,裴大人还能死路上不成?”
裴涿邂挑挑眉,没说话。
他手臂上搀扶的力道收了回去,垂眸看去,妘娘背对着他。
应是……生气了。
他实在是没有这个意思,他也没想到,她竟还会关切自己的身子,竟让他也生出些受宠若惊的滋味来,以至于对着薛夷渊说话时,语气也好了不少。
“生死一事上,谁也说不准,不过下官既遇到了薛大人,想来也是天无绝人之路。”他语调拉长,看向面前正背对着自己的妘娘,“老天终归是对我有些垂怜的。”
他将垂怜二字咬的重了些,苏容妘闭了闭眼,不想听他们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这些没用的,干脆率先一步道:“今日无事,我与宣穆想去走一走,不必二位相送。”
言罢,她拉着宣穆便绕过薛夷渊向前走。
薛夷渊还想再拦,可裴涿邂却是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薛统领,有劳了。”
“妘娘都走了,你装什么。”
裴涿邂理了理官服的袖口,慢条斯理道:“做戏做全套,薛统领请罢。”
薛夷渊看着苏容妘远去的背影,心里又是急又是担心,与裴涿邂同向马车处走,实在没忍住开口:“我不信你放心她就这么回去。”
“有什么可不放心,青天白日,又是京都,想动手的人也得掂量掂量,会不会惹恼了陛下。”
裴涿邂踩在踏凳上,缓步上了马车:“镇南王回京,也得再各家面前露露脸才好,薛统领关心则乱,在下奉劝统领一句,若是日后想要家宅安宁,便莫要向妘娘身边凑。”
“你——”
薛夷渊回头,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