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蔑啊……有个事,你得缓住啊……”
上官虎还未说完,蔑匠就低下头,已经老泪纵横了,
不用上官虎说,他都知道是什么事。
营帐里,斜雨灌入,
十月来了,雨水打在人身上,寒意阵阵。
上官虎交待了很多,蔑匠是老字辈,小的们都服他,得带着大家找一条活路。
去了雁门郡,也许就不能当兵了,
但那里田地有的种,周云会安排的,大伙都要好好的活着。
张县,城西营帐,内中哭声一片,
上官虎眼神唏嘘,笑着拍了拍几个老兵,没心没肺的离开了。
正当他快要出营门时,一道哽咽的声音叫住了他。
\"将军,明日……真的要降吗?\"
上官蔑匠,他一辈子都在打仗,
如今,连蔑个竹筐都不行了,他浑身害怕的打颤。
他已经体制化了,一个人几十年军旅,听不到号角,他甚至睡不着。
其实他早就可以去徐州当乡官了,只是他不敢离开军队,
因为不当兵了,他感觉自己像个废物。
营帐外,斜风带雨,
上官虎没有回头,他呆愣了一会,默默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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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县城北,有一处三进的宅院,
大楚以北为尊,洛阳的皇宫就在城北。
三进宅院,房屋修缮的很好,徐州后营用他在收容伤兵。
雨夜中,上官虎带着几个护卫来了,
他不敢进去,因为他帮不到这些徐州子弟。
屋檐转角,他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这处三进的宅院里,即使下雨,也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药草味。
宅院后罩房,数十个伤兵躺大通铺上,这里只有简陋的草席,
他们是被放弃的,算是伤的很重了。
里面之人,有的断臂,有的缺腿,还有的浑身缠满绷带,
他们露出一双双麻木的眼睛,在拼命哀嚎。
窗户外,上官虎跟几个护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