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一丝不苟的严谨气质,难得流泻出几分散漫。
直到听见脚步声,他迅速睁开眼。
祝闻:“抱歉久等了。”
江淮安摇头:“没等多久。”
借着路边昏暗灯光,祝闻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
“是不是很累?”
“不累。”
江淮安倏地笑了。
如寒冬乍暖,万物生机破开薄冰迸发而出。
祝闻看得愣了一下。
然后,才想起去研究所的事儿。
上车时,祝闻停顿了半秒,最后选择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江淮安的语气骤然紧绷:
“你这是……”
“总不能让你一直当司机。”
祝闻语气轻快。
夜色掩饰了江淮安染红的耳廓。
他抿了下唇,若无其事地坐进去,全程都是肌肉紧绷。
他害怕祝闻注意到他的无措,主动提起医院的事,说是明天去找他姑姑安排,最快后天就能把孟红安排入院。
祝闻:“其实不用麻烦你,刚刚我只是想安我妈的心。”
江淮安却坚持:“这是我答应阿姨的,不能爽约。”
祝闻没再说什么。
研究所离得不远,路上只花了10来分钟。
从外观看,研究所很不起眼,附近没有路牌,荒凉得像是野外。
直到经过一条漫长的公路,拐过角,眼前才豁然开朗。
大门岗哨严密,真枪实弹的军人守着生人勿近。
江淮安的车也被拦下来。
他不慌不忙地出示了通行证:
“是蔡教授让我送人来的。”
对方恍然:
“蔡教授提前说过了。”
然后才放行。
祝闻随意地扫过周围。
她还以为蔡教授会在学校等她,没想到来了研究所。
而且这研究所一看就是军方所属的保密单位,附近多半还有部队驻扎着,看来蔡教授的身份比她想的更加不凡。
车子很快停下来。
祝闻隔着车窗,看到蔡教授和另外一个年龄相仿的老人站在那儿,身后还跟了两位年轻的男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