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棵树，却已然枯死，连一点绿意都无法寻见。
单灵灵的目光在干裂的树皮上轻轻划过，感受着它散发出的冰凉与死寂。
树木的死亡，象征着生命的彻底终结。
不像人类的短暂，不像草木的枯荣，那是生机的完全逝去，连复苏的希望都不复存在，她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一片秋日的森林，漫天的橙黄叶片簌簌落下，铺满大地，带着一股甘甜却腐败的气息。
橙色的魂魄，像极了秋日的暮景，像极了那些即将融入泥土的落叶，腐朽中带着即将步入极寒，且毫无生机的冬季的悲凉。
“这就是九阴魂魄的味道吗……”
单灵灵低声喃喃着，目光再度落回枯树上。
枯树沉默地伫立在白光下，没有回应，却仿佛在无声中诉说着它的故事，诉说着那些属于九阴的秘密。
突然，单灵灵感觉到了一种悲戚。
九阴他……仿佛一直都是，在向死而生。
做着那些违背天理的可怕事情，不管任何人的死活，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
但是，如果他真的成功了，那等待着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如同枯叶一般的死亡？或者像一棵死去的枯树，永世伫立在某个地方，承受无尽的孤寂？
单灵灵的思绪一阵翻涌。
在幽冥国狂热信徒的眼中，九阴是救世主，是能够解救他们的神灵，甚至比烛洺赫这个国主更被尊崇，更具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那些信徒从未思考过，九阴的救赎是以万千无辜生命的消亡为代价的。
她的拳头猛地攥紧，随即狠狠地砸在石台上。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洞穴中，惊得一旁的大黄狗猛然一哆嗦，抬起头，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她。
“庄老，如果让你为了拯救自己的族人，而必须以无辜者的生命作为代价，你会举起屠刀吗？”
单灵灵的声音冷硬，甚至带着些许颤抖，像是对着庄道长发问，又像是在逼问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却越发坚定，“庄老，我想我不会。”
她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压抑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