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疯狂按动控制器,回应他的只有电梯井传来的机械女声:“负三层已封锁,请配合警方调查。”
“知道我为什么选这间会议室吗?”顾丙熙拉开窗帘,暴雨中的黄浦江宛如黑龙翻涌,“当年你父亲就是在这里跳下去的。”
他在玻璃上呵出白雾,画了个王总父亲最爱的象棋残局,“将军。”
王总突然癫痫般抽搐起来,保镖们慌乱中撞翻了红绸托盘。
夜莱这才看清那些“炸弹”全是星耀资本偷税漏税的账本复印件,每一页都盖着鲜红的“证据保全”章。
“给你讲个故事。”顾丙熙蹲下身与瘫坐在地的王总平视,“大周元盛十二年,我最宠爱的暗卫往酒里下了鹤顶红。”
他掏出个青瓷药瓶放在两人中间,“你猜他最后怎么死的?”
王总瞳孔里倒映着药瓶上“胰岛素”三个字,突然想起父亲生前每天都要注射的药剂。
当年那个摔得支离破碎的尸体手中,就攥着这样的瓶子。
“顾丙熙!”他野兽般嘶吼着扑上去,却被保镖按在满地证据上。
挣扎间西装口袋掉出个老式怀表,表面镶嵌的照片正是他父亲站在环球金融中心奠基仪式上的模样。
夜莱忽然捂住嘴。
顾丙熙回去的三年,竟然还有这样惊险的局面。
她终于明白为何顾丙熙坚持要租这间办公室——二十三年前王总父亲坠楼时,这里还是一片芦苇荡。
“资本没有记忆,但历史有。”
顾丙熙将怀表踢回王总面前:“你安排在证监会的陈处长,他女儿正在《承天秘史》剧组演小宫女。”
张雨墨突然笑出声,他在剧组确实遇到过带资进组的陈小姐。
那姑娘现在应该正对着热搜哭花眼妆——顾丙熙早让她把今天的戏份安排成掌掴恶奴的重头戏。
警笛声逼近时,顾丙熙正给夜莱系好被风吹散的丝巾。
他手指拂过她颈侧时,触到那枚挂着龙纹戒指的项链。
“今晚要去看星星吗?”他忽然问。
夜莱轻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漫了。”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霓虹在云层间折射出奇异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