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犹豫了一下，虞晚就答应了。
但她想到什么，又忍不住问：“可你辞官岂不是正中瑛王下怀！”
“正是要他以为胜券在握。”烛火下，云觞眼中似有暗流涌动，“皇上虽然信任我，但瑛王到底是他唯一的皇叔，我若直接去他面前状告瑛王，皇上未必会完全相信我的话。”
“一旦出一点差错，我与皇上之间轻易就会生出嫌隙，所以与其冒着风险去揭发瑛王的野心，不如给他机会让他自己暴露。”
“因着先帝此前艰难处境，如今皇上最恨臣子结党营私。瑛王若见我失势，定会迫不及待招揽朝臣。”
“待他野心暴露，我再出手，就是瓮中捉鳖了。”
虞晚听完云觞这一番话，嘴上笑眯眯夸他，心里忍不住暗想，果然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男主。
虞晚正暗自感慨，忽然被云觞轻轻捏了捏脸颊。
“在想什么？”他低笑，指尖还残留着茶香。
虞晚眨了眨眼，故意道：“在想云大人这般算无遗策，我日后可要小心些，免得被你卖了还帮着数钱。”
云觞闻言，眸中笑意更深。
他忽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卖了你？我怎么舍得。”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还是让虞晚心跳慢了一拍，她慌忙推开他，强作镇定道：“说正事呢！你你明日真要辞官？”
云觞坐直身子，神色恢复如常：“自然。不过在此之前，还需做些安排。”
他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虞晚凑过去看，只见上面列着几个名字，都是朝中要员。
“这些是”
“皇上在瑛王身边安插的人。”云觞轻声道，“明日我离朝后，他们会密切关注瑛王的动向。”
虞晚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早有防备！”
云觞微微垂眸：“坐上那个位置，不管是谁都会变得多疑，而且皇上体弱，疑心只会更重。”
“他岂会真对瑛王毫无戒心？只是碍于血脉亲情，不便直接出手罢了。”
他将纸条折好，放入一个精致的铜管中，交给门外候着的暗卫。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