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就毫不留情的从阳台上翻了下去,头朝着地,直直坠入蔷薇花田中。
死亡,对于她来说是唯一的解脱,更是唯一逃离展家的方法。
她在用自己的性命向所有人宣誓,她憎恶这里的一切,包括她的亲生骨肉。
展辞春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里是带着哭腔的。
每说出一句话,就好像当年亲眼见证母亲死亡的痛苦又深刻了一分,如同钝刀子割肉那样,一片又一片鲜血淋漓的向褚炽展现这一个破碎悲惨的小孩子。
他又重新站在了那个阳台上,看着地上久久未能断气的母亲露出的释然的笑容。
那个瞬间他忘记了恐惧,甚至忘记了哭泣,像是被剥夺了所有的感觉一样,呆愣地站在原地。
绝望,刻在灵魂里的绝望,沿着每一寸神经、每一寸血管蔓延。
展辞春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某一个部分也随着母亲的坠落而死去了。
“褚炽,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别、别扔下我……”
褚炽轻轻揽着他的肩膀,以前她的那些小男友生气难过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哄的。
她就说自己听不了这些话,从褚炽的角度来看,她觉得自己或许始终无法共情展辞春的遭遇。
是的,从客观上来说他确实很可怜。
可当她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只能完完全全同情故事中那个悲惨又弱小的母亲。
小说里没有将上一辈的恩怨描述地很详细,所以褚炽也是第一次知道展辞春母亲完整的故事。
如果非要褚炽评价的话,展辞春的母亲简直像是上一辈的“苏阮阮”,又一个以“爱情”之名被绑架的可怜女人。
褚炽发现,这个女人被规训为第二性的世界,她们总是容易被陷入“爱情”的陷阱。
名为爱情,实为剥削。
褚炽永远都无法理解她以死为代价的抗争。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那些伤害她的人却依然好好活着。
这算什么报复?
真是可笑。
即便是死也应该带几个陪葬的,反正都要赴死了,一刀割断那男人的脖子再跳楼不好吗?
“你还记得吗?你猜测过我的名字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