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
“小人叫罗野,是漠城里的普通百姓,祝县令要修酒楼,让我们来帮他砍树修酒楼。”
萧策哼了一声,“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他还有心情修酒楼。”
“他手里有多少兵,城中还有多少百姓?”
罗野不敢直视萧策,但听面前将军的语气,像是要为老百姓做主的样子。
他大着胆子说,“回将军的话,两年前漠城战乱,城中十室九空,已经不剩多少百姓了。”
当时,契丹来犯。
守军出城作战,一个人也没有回来。
祝县令一开始也是打算组织百姓守城的,另一边也向朝廷求助,希望朝廷派遣援兵。
“可朝廷援兵迟迟不来,祝县令只坚持了两日,便主动求和。”
代价是,允许契丹士兵在城中烧杀抢掠七日。
这七日无疑是百姓们的噩梦。
“这七日,城中百姓没了两成。”
家家挂白幡,人人均受辱。
“七日后,契丹虽然不再抢掠。”
主要也没东西可抢了。
“但他们的人住进了县衙。”
祝县令一度被传已死,契丹人围着城池,百姓连逃都没地方逃。
“后来,东边的幽州又有人来进攻。”
“他们虽然赶走了契丹,却自己掌了县印。”
幽州兵来,再次对百姓搜刮一番。
没几个月,契丹又重新回来,赶走了幽州。
每一次,最苦的都是百姓。
“反复几次后,原本两万人的漠城,被折腾得只剩下七八千。”
少了六成。
“半年前,消失的祝县令重新出现。”
百姓本以为终于能有官员管了,没想到,这是他们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祝县令利用大家的信任,把家中男丁尽数骗出。”
大部分拉到矿山采矿。
“他将我们与家眷隔开管理,听闻,她们或是种地,或是织布。”
“一月才让见上一次。”
“若有不听话的,全家都卖给契丹或者幽州做口粮。”
百姓期盼的父母官,竟然堂而皇之地与敌人做起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