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守卫太多,齐牧川怕林婉柔不好下手,便刻意安排,将人分成几波。
先是林中狩猎队,后是虎贲军护送皇上回行宫,再是中毒事件发酵,让敌人掉以轻心。
皇后再派一波人去林中查找嫌疑人,最后留在营地的守卫比那些文人妇孺还少。
正是难得的偷袭机会,林婉柔肯定不会放过。
但也因为重要的人分散了,林婉柔不得不暗中让鬼卿去传信,让那些死士分批行动,务必杀了太子和摄政王,行宫里的皇上也不能放过。
当然,留在营地的凌家两口子、以及进林中的凌景,都在必死名单的前列。“这么大费周章,牺牲那么多人,却只是为了找个杀林婉柔的借口,你说好不好笑?”拂云嘲弄地看向凌寒舟。
凌寒舟垂着眼眸,“也不单是为了杀她那么简单。”
“我知道,一则,他们以自身为诱饵,揪出京城余留的探子和死士,一网打尽;二则,以林婉柔为诱饵,试探朝中是否还有认不清局势之人,比方说兵部侍郎。
“三则,向西戎传递不定性的消息,让他们以为,林婉柔一定能得手,从而自傲自负,再利用假的边防图,将西戎的大半兵力引入陷阱之中,一举消灭。
“如此一来,西戎便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咱们宰割。”拂云分析道。
凌寒舟赞赏地看着她,“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林婉柔一定要死,若让人知道她是西戎人,对阿泽登基不利。”拂云点了点头。
这么一解释,就都说得通了。
德宣帝的身体注定撑不了太久。
这一年来,他一直在给云泽铺路。
把林婉柔以及她身边的人都杀了,就无人知道云泽是半个西戎人。
太子的身世清清白白,没有污点,必定能登上皇位。
就算那时候,齐牧川心里有点别的想法,也没有理由越过太子,自己登基。
虽说齐牧川有治理朝政的能力,可在皇帝眼中,他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自然比不过自己的亲儿子登基。
就算他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德宣帝也还是防着他。
皇家的薄情,拂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知不觉中,又说起了凌家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