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朝堂上下默认的平衡。
可这并不是眼前这位天子默认的。
阿福看着眼前有些温馨的画面，就像洞悉了天机的人，有些惊喜又有些恐惧，只能将那双洞悉一切的双眼遮在眼帘下。
苏承进双手捧着那封奏折，立在赢景身旁，抿着双唇，紧紧的。
奏折上微蜷着的手指暴露了少年此时内心的波澜。
这是一封弹劾他爹的奏折，虽然是弹劾他爹，句句没提他娘亲，却句句都将他娘亲钉在刑场上。
一直波澜不惊的双眼，此时眼底泛出汹涌澎湃的波浪。
赢景一言不发地看着一侧的少年，看着他内敛的情绪慢慢浮现，而后又迅速压下。
小小年纪对真实情愫的控制简直到了可怕的程度。
只是再迅速，也被一直认真打量着少年的赢景捕捉到那杀意。
那一丝冷冰冰的杀意，竟让赢景有些震惊。
好像少年有着与生俱来的震慑性，那收放自如的情愫，即使他现在也做不到如此丝滑。
“看完了吗？你觉得该怎么批复？”
随着低沉的男声，阿福的头垂得更低了。
少年直视着赢景的眼眸，锐利的眼里夹着探究。
“草民觉得为官者不将精力放在社稷，而盯着某个同僚的后宅。这不是该有的为官之道。”
苏承进并没有回应要怎么批，但又表明了立场。
殷驰国那么多的内忧外患，这些官员却不放在解决社稷之困上，而是盯着同僚。
这种官员又能做出什么功绩。
没有一个有志向的官员是将功绩建立在同僚身上的。
赢景淡淡地笑了，“那你觉得什么是为官之道？”
“社稷是百姓，是国威。为官为百姓谋福，为君主解忧，没有哪一个好官是盯着同僚，获得功绩的。
草民没有为官的实践，但是也是殷驰国的百姓，至少知道哪些官值得歌颂，值得百姓期待。”
赢景看着目光坚定的少年，在这一刻，他甚至已放下了对柳亦素的不满。
柳亦素作为一个娘亲，无疑是成功的，能养育出苏承进这般卓越的孩子。
无论是从格局还是从秉性，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