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朝廷正值多事之秋,现在这个节骨眼,不该将此事拿出来重提。
如果岁欢真是广平侯府养大的孩子,听到亲生父亲给出的这个答案,她当时该有多绝望。
姜叙白的陈述仍在继续。
“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我还查到另一件事。”
“十几年前,舅舅替白玄冥当值那日,白玄冥并非故意渎职。”
“父亲仔细想想就会记得,舅舅发生意外的那晚,正是妹妹出生的日子。”
“妹妹被柳嬷嬷误以为掐死之后丢去了乱葬岗,如果救了妹妹的人是白玄冥,那么,就很好的解释了本该他当值的那天晚上,为何会突然向上峰请了事假。”
“这些年,外公以为舅舅的死是白玄冥贪生怕死所致。”
“却不知道,如果没有白玄冥的出手相救,妹妹也会死在十几年前的那个冬日。”
“柳嬷嬷是外公亲自从众多家仆中挑选出来的陪嫁丫鬟,她因为私心为两个孩子调包时,恐怕没想到,妹妹会活下来,也没想到,她的贪心,也间接害死了其琛的父亲。”
随着越来越多的真相砸下来,姜政言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所以那日姜岁欢在他的书房中,其实是想坦白一切的吧。
她当时为何没开口呢?
难道在权衡利弊之后,她以为,姜家最终会放弃她?
心头忽然一阵犯堵,姜政言一脸憔悴地瘫坐在椅子内。
他总是责怪盛婉书不是一位称职的母亲,反观自己,又何尝是一位称职的父亲。
大张旗鼓的认回女儿,却从未给过女儿安全感。
他这个父亲,做得真是好失败啊。
压下心头那丝丝痛意,姜政言对姜叙白说:“老二,你初回京城,可能还不知道,就在几日前,你妹妹,与姜家彻底决裂了。”
姜叙白还没从妹妹与姜家决裂的这个噩耗中回过神,姜政言忽然起身,目露惊色。
“今日要为白家六口风光大葬之人,难道就是姜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