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境的把母爱全部给了姜知瑶,却对亲生骨肉犀利刻薄。
如果死亡可以弥补一切,她宁愿现在就去死。
家里人都以为她受了刺激变得糊涂。
只有盛婉书心里知道,她的脑子,此刻比任何人都清醒。
得知与姜家断绝关系的姜岁欢居然是广平侯府的五小姐,那一刻,盛婉书无比庆幸。
庆幸她流落在外的女儿在离开亲生爹娘的那十几年中被人疼着,宠着,爱着。
她没有受过苦,甚至活得比很多人都幸福。
这就好,这就好!
看着身穿孝服,头戴孝帽的姜岁欢在人前一声声细数白玄冥,姜如月,以及白家四位公子生前创下的种种丰功伟绩时。
盛婉书觉得,此时的姜岁欢,比任何时候都有人气儿。
住在姜家的那些日子,她在努力压抑着自己,尽量配合身边的人做一个合格的乖乖女。
她纯良懂事,善解人意,不争不抢,不哭不闹。
明明她才是姜家的亲生女儿,却好似寄宿在别人家中的一位客人,颇有疏离感的站在一条边界线之外。
而此刻,她生动而明媚。
明明身穿一身孝衫,却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站在人群中,耀眼而炽热。
姜岁欢说,她爹,广平侯白玄冥,为臣子时,忠君爱国;为将领时,骁勇善战;为夫君时,肩挑日月,专情专一;为父亲时,手托希望,眼含星光。
姜岁欢又说,她娘,将门女杰姜如月,穿上戎装,金戈铁马战鼓声声;脱下戎装,满腔柔情爱夫护子。
从姜岁欢的眼中,盛婉书读懂了一种感情。
那是受宠至极的小女儿,对慈母的依恋和不舍。
而被姜岁欢记挂在心的母亲,从来都不是她盛婉书。
滚烫的泪水从眼眶滑落。
盛婉书有点嫉妒被姜岁欢曾经一声声唤过娘亲的姜如月。
嫉妒的同时,又心生羡慕。
如此浓烈的母爱,她也曾给出去过,只是给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婉书,擦擦眼泪,别再哭了。”
盛婉书此刻心如刀绞,姜政言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