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母蓦地攥紧帕子,年儿失忆了?
想到司年眼里对自己的戒备,连自己的娘都不记得了,何况那个女人呢······
原本司年只是回家来取回和芙珍的定情物,却阴差阳错在府里住了一天又一天。
看着身侧欲言又止的小厮,司年微微侧头,“长顺,你有话要说?”
长顺自小就跟在司年身边,起先司年还没和家里人闹翻的时候,他还给司年打了好多次掩护。
想到此次回府前司年笑着和他说,这次回司府后长顺就不必再跟着他了。
他不再是司府的公子,只是芙珍的夫君。
司年失忆的事满府的下人都知道了,更何况司母雷霆手段整治了一番嚼舌根的,让他们务必不准在司年面前提起芙珍的名字。
长顺想到府里的老子娘,再怎么想开口也都忍住了。
至于今天为何没忍住,只因为司年回府前在首饰店里定的金器送来了。
除了女子用的珠钗,还有一枚长命锁······
想到也许芙珍已经怀上了公子的孩子,长顺昨晚惊醒了几回,夜不能寐。
“公子······”
“公子,夫人叫您去前厅呢。”
司年身体刚好些,能下床了司母就迫不及待为儿子相看起来,今日来的是太师家的千金,仰慕司年已久。
长顺咬了咬牙,在司年询问的目光下把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事,公子,我们还是先去前厅吧。”
婚期订得很快,可以说是仓促,下月十五府内就要迎那位姚小姐进门了。
是夜,本以睡下的长顺被人叫醒了,“长顺,公子叫你呢!”
长顺心里咯噔一声,司年其人端方温和,从不与下人为难。
这把睡下的人再叫起来,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长顺咬了咬牙,还是推开了房门,司年正在里头抄书。
他挥洒笔墨的样子很肆意,写出的字却没有从前的飘逸,像是空中拴着线的风筝。
长顺提心吊胆地为其研墨,而司年居然好半晌都没出声,直到他把一页纸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