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紧张地站在情趣内衣店外面,眼睛像观赏城里漂亮女人的胴体一样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仿佛正和武媚兰在那个厚墩墩软绵绵的席梦思床上如梦如幻如痴如醉如云如雾地演绎着灵与魂、性与肉的感性上升至理性的哲理诠释。
偏就有人“哎—哎”地喊他别挡住去路,却吃惊地发现后面一个推着架子车的收破烂的老头气愤地瞪着他,车子载满了有价值的破烂,很牛皮似地吼喊着挡他路的偷看女人内衣的酷似城里的男人。
收破烂老头鄙夷地盯了高明亮一对大大的白眼,逼使他赶忙躲闪开那老头,勇敢地迈进情趣内衣店的玻璃门。
店里几个女人正在挑选着她们喜欢的内衣,突然发现这个男人闯进来,复杂的眼光扫射着这个变态的男人。
店员就讽刺地笑着问他也买女人内衣吗?
高明亮在店外就想好了许多买内衣的理由,便说他的婆姨病在床上好几年了,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裳,他想婆姨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心想让她在离开人世前也享受一下城里女人一样的生活。
他这是为了让可怜的婆姨有个好心情呀!说得自己差点流出眼泪,总以为博得女人们的同情而打消对他的看法。
谁知人家女人们谁都不听他说话,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或者人家根本对他没有任何看法。
他感到非常的懊恼,对女店员说:“把那套拿下来。”
女店员便按照他手指的那套白色带孔儿的取下来往他面前一撂,很平常地说:“这套是今年最流行的。”
高明亮问多少钱。
女店员说:“五块钱。”
明亮低声说这么便宜,再拿一套吧。
女店员又取来一套,帮他装进一个红色塑料袋里。
明亮把情趣内衣装进他的皮提包里,付了十元钱,提上包儿满怀兴奋与喜悦去了武媚兰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