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了。”
“剿匪的时候你带了多少人?”
“人三十五,马七十余,骆驼五。”
“你实际统兵多少?”
“一百二十人。有军籍名册,也可立刻点查。”李聪把“下官不吃空饷”这句话硬生生憋回去了,黝黑的脸憋得有点红。
“有多少人可战?”
“人人可战!”
“嗯?”
“几个火头军、医官、马官年纪大了且带伤,战力差。”李聪连忙改口,“其余人人可战。”
谭德笑着望向左边的人。“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李聪这才发现边上还站着一个白衣人,连忙退开一点。
“粗中有细,也算实诚,不错。”
“要吗?”
“要。”
“李聪,账外候命。”
“是。”
等李聪离开后,谭德问来者,“张先生,给我个理由,为什么要他。”谭德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直慑人心的力量。
“老练沉稳,有经验、有阅历。”
“这样的人在军中很多,”谭德摇摇头,“而且他武艺稀松,也没有什么指挥能力,熬到快五十了才是校官,最多做到校尉。你看中他什么。”
“就看中他什么都不是。”
“怎么讲?”
“没有过人之处,没有背景,自然不会被人招揽。”
“干净?”
“极对,”张仁的声音很温和,“他没有背叛的资格,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样的人也很多。”
“他活得干净,也可以死得很干净。”
“怎么讲?”
“我查过他的档案,他父母多年前死了,没有兄弟姊妹,没有妻儿。活着没人惦记,死了没人烧香。”
谭德沉默了一会,“那确实是合适人选。”
李聪在外面等了半晌,看见白衣人走出来,想打声招呼又不知如何称呼,只好讪讪笑了笑,大胡子显得有些僵硬。“见过大人!”
白衣人笑道,“我在朝中没有任职,不必叫我大人。”
李聪胆子大了些,抬眼打量白衣人,见他神情温和,须发皆白,眼透精光,唇薄齿白,皮肤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