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官兵隆隆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正是夏唐长公主宋宜嘉的车队,虽贵为皇族,却未使用皇家仪仗,护卫穿戴的铠甲也用一层薄布罩住,只有腰间弯刀默默宣示着他们不凡的来历。与夏唐骑兵不同,草原骑兵喜欢佩戴弯刀,尤其钟爱圆月弯刀,按照草原习俗,至少要单独猎过狼的草原勇士才有资格佩戴。被骑士层层环绕的车比较长,里面坐着宋宜嘉、贴身婢女、张仁。
“在草原群狼环伺,危险重重,先生总是安坐如山。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母国,看先生反而忧心忡忡,本宫殊为不解,可否指点一二?”
“是在下失仪了,”张仁叹了一口气,“先师时常教导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晚生修为不够,实在惭愧。”
“先生在担心什么?”
“草原之中,骑兵虽然悍勇,不过区区武夫,不足虑也。而夏唐境内,世族大家皆有供奉。若是请得供奉出手,我实在担心。”
长公主默然,“小女子不才,拖累先生了。”
“不敢不敢,公主折煞我了。”张仁摆手道,“既为供奉,甘当殿下驱使。心中所虑,不过是能否完成使命罢了。”
“若能安然返京,本宫专为先生起一道观,供先生清修。”
“谢殿下。此番若能功成,必然身退。出世是修,入世是修,在哪里都可以修,劳民伤财的事大可不必。”
宋宜嘉张口欲言,张仁做了一个噤声动作,侧耳倾听。
“来了!”张仁话音未落,李季安的响箭骤然响起,凄厉的箭哨声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遇伏!”
“戒备!”
车队人喊马嘶,骑兵拔出腰间狭长弯刀,快速分散至道路两边戒备;马车两侧竖起车盾,贴身护卫分站两侧;长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