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婳将手放下,自嘲笑笑:“裴姨娘,您总是将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却将非亲生的嫡姐护得眼珠子似的。知道的说您敬重主母,维护侯府嫡出血脉,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宛如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呢。”
顾婳的话如在热油锅里倒入一碗冰水,瞬间爆炸,搅浑了一池水。
王氏看着比她还要紧张如儿的裴姨娘,柳眉微蹙,再看向钻在裴氏怀里的女儿……
裴姨娘从来没有敬重过她,可为何对她的女儿却格外亲近,甚至比她这个亲娘还要疼爱?
顾渊也诧异的看过去。
顾宛如眼神慌张,使劲将裴姨娘推开,转身扑进王氏怀里:“娘……母亲,您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恨女儿过得比她好,一心想要女儿死。”
裴姨娘没防备,被推得东歪西倒,呯的一声,重重的一屁股坐在青石板地上。
痛得两腚都要碎了。
王氏若有所思的看着怀里的女儿。
她刚才脱口而出叫她娘?
顾婳看着钻进母亲怀里的顾宛如笑不达眼底,继续加一把火。
“嫡姐出嫁,裴姨娘给的私房钱不少啊,还有四间最赚钱的铺子。哦,对了,裴家每月给侯府的银子也有大半给了嫡姐。就这个月,给了足足一千两呢。而我这个亲生女儿两年都没添置一件新衣服。”
她哎了声:“父亲,您可知,裴姨娘说女儿在国公府是侍女身份,穿侍女的衣服,不必添置衣服。女儿没有侍女月例银子,府里给小姐的月例银子也由姨娘拿着,女儿可谓身无分文啊。”
顾渊张口结舌,这也太过分了吧?
侯府的其他几位庶出小姐,按例每年四季衣裙各三套,月例银子每个月也有五两。
裴姨娘顾不得屁股疼,赶紧爬起来:“小贱人……”
顾婳挑眉:“娘,我可是您亲生的,生小贱人的不也是贱人吗?”
裴姨娘被她堵得一口老血上来。
顾婳扭头,对父亲满脸歉意。
“姨娘这是连父亲都骂了呀。侯府庶女也是主子,姨娘是奴婢,奴婢骂主子是贱人,外面的人听见了,要怎么想我们侯府?
之前姨娘偷主母印玺,逼小姐为婢,人家说我们文昌侯府尊卑不分,规矩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