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外边的桌椅茶杯都整理过了,想来是玉镜妹妹做的,我明日要好生谢她。”
谢聿铎微微一笑,拉着她转身坐下。
“是我。”
“你收拾的?”
“我回来的时候你不在,闲来无事,简单弄了弄。”
这倒是出乎意料,沈绮听了,微微带笑。
“那我,我先好生谢谢你。”
谢聿铎歪着头看她,显出了几分醉意。
“为什么谢我?我也住在这儿,本就应该做的。”
沈绮被他看得有些害羞。
“那……我也住这儿,你若不做,岂不就要我来做?因此,才谢你。”
谢聿铎见她俏皮可爱,仰头一笑。
“既如此,那你,去南屋里看看,再一并来谢我吧。”
谢家比沈家宽敞多了,这新房是坐东朝西的三间东厢房,中间堂屋待客,北边是两人的卧房,南边那一间,沈绮还没去过。
听了这话,她果真往南边去了。
南房也点了灯,也像堂屋卧房这么宽阔,只不过中间有一架大屏风隔开,靠墙放着两个大箱子,正是沈绮的陪嫁,转过屏风……
屏风后是一个通体全新的浴桶,正氤氲地冒着热气。
旁边摆放着洗脸用的面盆,擦牙用的青盐,盛水的铜壶、擦背用的浮石、擦干身子的织花棉巾,出浴后穿的木屐、防水气的铜灯,缀着流苏的圆漆浴凳……
样样俱全,样样俱新。
沈家院子小,哥哥弟弟都住在一起,洗澡很是不便,沈绮总是打了水来擦洗身子,从来没用过这么齐全的物件。
也不知道,这个醉眼惺忪的高大汉子,怎么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她一回头,发现谢聿铎也跟了过来,正站在她的身后,肩膀倚着门框,凤眼微微眯起,灯光下的侧颜硬朗分明,说不出的俊逸。
他冲着穿着大红喜服的新娘子,扬了扬下巴。
“你累了一天,先去洗洗吧。”
沈绮头一次和家人以外的男人,待在这么亲近密闭的空间,多少有些头昏脑涨。
见他说起洗澡的事情,她看来,未免显得轻佻,一时有些任性。
“你也累了一天,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