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候的话,祝卿安听后神色微顿,却悄悄松口气。
还好,父亲不至于无药可救,这份原本就不该存在的爱,终于要划上终点。
水时雨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脸上的表情冻结在那一瞬间,喉咙发干,不可置信的看着文安候。
而文安候的脸上,除了疲累外,没有任何意气用事的冲动。
水时雨将视线收回,轻抿了下唇,手心已经微微出汗,却仍然保持镇定自若的模样,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的不安和慌乱。
“好啊!和离就和离!这些年了,我早就受够你了,做梦都想要离开你!”水时雨坐姿笔直,声音微微高扬。
“那就好!”文安候的语气似乎老了很多。
“你不会以为,我还舍不得离开你,舍不得离开候府吧?或许人人都艳羡我这侯夫人的身份,但其实每一日都让我无比恶心!这些俗物,困了我半生!”水时雨抱怨道。
祝卿安听着,只觉着好笑。
母亲所言让她恶心的东西,却是旁人一辈子都求之不得的东西,身份、地位、权利甚至是财富,若没有文安候府,她哪里能高枕无忧十几年。
“既然已经决定和离,这些话就莫要再说了!”文安候似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只是如今他还有一件事要言明“你我夫妻缘浅,可你如今为了个外人却将自己的女儿置于何地,夫时雨,你就当真这般吗?”
“我没错!”水时雨哽着喉咙,一副不可理喻的模样“是她自个没看好自己的未婚夫,既然沈公子不爱她,这门婚事为何不能给朝颜!”
“够了,事到如今,你还拿出这份说辞来,你听听可笑不!我原先还盼着,你对我无情,至少对卿安还有几分亲情在,如今看来,也是我奢望了!罢了罢了!”文安候摆摆手,起身牵着女儿离去。
父女两人走出院落,文安候抬眼看着蔚蓝的天空,沉默良久。
“抱歉!”文安候苦涩开口“我与你娘亲若是和离,今后势必会对你的名声有损,是为父连累了你!”
祝卿安抬眼看着明白比自己高大的父亲,但是曾几何时,父亲似乎真的老了。
鼻头一酸,这才是自己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