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几个弯后,花鸡看见一辆正在卸货的三轮车。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推开司机,拉着严学奇跳上车。
“对不起了兄弟!”花鸡喊了一声,启动三轮车疾驰而去。
身后传来秃子愤怒的喊声和枪声,但三轮车已经拐进另一条巷子,消失在晨雾中。
花鸡专心驾驶,穿过一条条小巷,不断变换路线,确保甩掉追兵。
严学奇靠在车厢里,伤口疼痛难忍,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停下的时候。
“小陈应该已经脱身了。”花鸡低声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严学奇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深呼吸,试图控制疼痛。
他的思绪却不由飘向那个和她接触过只有短短几天的女人,刘敏。
她现在在哪里?
为什么会挂念刘敏?
这种感觉对严学奇来说陌生而困扰。
四十多岁的他早已习惯了生死一线的亡命生涯,从青年时代开始便是刀尖上行走的人物。
二十年来,他杀过人,伤过人,为各路黑道大哥做过无数脏活。
血与火是他的日常,恐惧与死亡是他的老朋友。
严学奇早就习惯了不在意任何人的生死,包括他自己的。
然而此刻,身上的枪伤远不如心中的焦虑痛苦。
那个会计女人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些细节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记忆中,让一个从不轻易动情的杀手感到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