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说。”宋郎中责备道,他这便宜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口无遮拦,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就是叫咱们弄个方案出来。”宋郎中换了个用词。
明洛琢磨了会:“这是防患于未然?”
他可以理解,毕竟上次的大败主要归因于秦王的突发疫病。
军中卫生环境差,医疗条件艰苦,一旦有了人传人的大规模疫病,纵是真龙护体,皇子龙
孙也逃不过。宋郎中已渐渐适应她的各种新式用词,闻言微愣道:“便是如此。”明洛小心眼上来,刻意压低声音:“赵郎中怎么作答的?”
宋郎中人虽老实本分,但不是个傻的,当即失笑道:“你阿耶不爱争这种长短,人前争风头的事不兴上赶着。”
明洛小鸡啄米般地连连点头:“儿也是这般想的,这医务大营总要有个领头管事的,功是他领得多,锅也该是他背得多。”
她只消和宋郎中平平安安地领赏回家,静待贞观的好日子就成了。
宋郎中抬手轻轻在她缠住自己的臂弯上打了一下,皱眉道:“尽想些有的没的,上头一口大锅甩下来,岂是赵郎中一个人背得动的!”
谁都逃不过。
“他首责嘛。”明洛俏皮地眨了眨眼,又伶牙俐齿地反问,“秦王殿下不是嗜杀之人,就算有所株连,也牵连不到身家性命,阿娘还在家等着儿和阿耶回家呢。”
这就击中宋郎中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了。
知天命的年纪,膝下养活的两儿却都接连过世,另一长女早早嫁在城外,由于战乱的缘故许久不曾见面,在这没有电话的年代,实实在在的生死未卜。
夫妻俩相依为命地过日子,于宋郎中而言,胡阿婆是比什么金银财宝都珍贵的存在。
是相伴了大半辈子的体己人。
“阿耶方才在帅帐外等候召见时,听几位副将私下说话,这仗不好打,咱爷俩短时间内回不了长安。”宋郎中喟叹道。
明洛早有所料,但面上还是顺理成章地浮现出些许震惊和失望:“年前总能收场吧?”
这会儿才九月初,打到过年已是不得了了。
粮草器械,将士的战斗力和军心……只会随着时间流逝消弭而已。
宋郎中含糊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