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眉顺眼地站在殿里,本以为会受到一番诘问,谁承想还不到片刻功夫,里头便有宫女和气地请她进去诊脉了。
只希望长孙皇后的千年贤名一定得保真。
千万别和郑观音的性子如出一辙。
暖阁里的椒香味更浓了,明洛没敢四处张望,只依稀用余光瞥见与他处有异的墙壁,焕然一新不说,且似新刷过一层,浮动着盈盈的香气。
以椒和泥涂抹墙壁,求温暖、芳香、多子之义。
名副其实。
“宋某拜见王妃,王妃金安。”明洛依礼下拜,俯身顿首。
“平身吧。”长孙氏安然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些许,这会儿撑着身子慢悠悠地起来,视线渐渐分明起来。
她含笑道:“看着年纪不大……”
明洛心上微微发紧,恭谨答:“过年就十六了。”
“真是年少有为,才刚及笄的小娘子就有令何奉御赞叹的医术……”长孙景禾似叹非叹地感慨,缓缓伸出手腕,示意明洛上前诊脉。
明洛往前几步,只轻轻将手指搭在上头,温声问起她腹痛的情况。
长孙景禾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先往她的面罩上打了个转儿,微眯了眯眼,似若有所思般,许久才答,表示一直有隐隐下坠的疼,断断续续地,也不规律。
“这是宫缩。”明洛眼神一凝。
她艰难道:“王妃能否许我摸一摸您的肚腹……”她是真不喜欢给身份贵重的人看病,不是对她本人有意见,而是自己行医的准则和流程难免会因种种原因受到阻滞,又如何准确地判断病症,作下判断呢。
长孙景禾显然不是个小气的,且同为女子,确比何奉御方便许多。
明洛颇为细心,先往角落的炭盆处暖了暖手,再沿着掀开一处边角的樱红绫子被缓缓摸进去,立刻触到了长孙氏微微凸起,又有点发硬的腹部。
她手法轻柔,又带着干燥的暖意,很快令有些紧绷的长孙氏松缓下来。
明洛没敢停留太久,心中有数后便慢慢抽了回来。
不等长孙氏发问,她便主动开口:“王妃莫要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