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差得很呢,要不然朱夫人三十来岁了,哪里会再折腾……当年不都认了么。”明洛恍若自言自语般。
胡阿婆和她扯了许久,脑子和嘴巴皆被全面压制,困意便不自觉地涌来,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略有苦涩地摇了摇头,怜惜道:“阿洛是个聪明孩子,总晓得怎样对自己最好,别弄得太晚了。”
“好。”明洛送她出了门,又吩咐温圆煮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来。
驱傩歌和竹炮的声响在愈发浓郁的夜色下逐渐沉静,幼童的嬉闹奔跑声,各处的交谈说话声,交织到最后,皆湮没在长长的更鼓声里。
除夕夜,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新年一早,明洛拥着暖呼呼的被窝,赖了好一会儿的床,直至外头的动静响到她再也躺不下去,她才慢吞吞地开始在被窝里摸衣裳穿。
北边真冷啊——
没有暖气的长安,明洛简直无法想象穷人是怎样过冬的。
“新年好,祝娘子福寿延绵,年年有余。”温圆是最先端着热水进来的,一身崭新的暗红绣桃花衣裙,脸上戳着俩酒窝,突出讨喜吉利的氛围。
明洛系好腰间的丝绦,打量她片刻后赞道:“你这一身怪有节庆的味道。”说罢拿过摆在书案上的赏钱,放到了她手里。
唐朝是不兴压岁钱的,起码没这个说法。
不过大户人家的长辈出于对小辈的宠爱,还是会整出些金裸子,金瓜子之类的小玩意儿,打赏给来拜年的孙辈或外孙辈。
温圆不是第一次接她的赏了,从容不迫地接过后又给她磕了几个头,说了一大串的新年好话。
四字为主,还很押韵。
“你这祝词都有人教吗?我看昨儿阿泉和我念的也是差不多的一套?”明洛气定神闲,先含了口温水润喉。
温圆笑道:“不说阿泉,便是这条巷子里的老老少少,和我说的都是差不多的。”
约定俗成的新年贺词啊。
明洛漱完口洗好脸,本着新年新气象的原则给自己上了个相对隆重而喜庆的妆,和平时清水出芙蓉的素净模样大为不同。
秀长典雅的远山眉下是一双画了内外眼线的水灵大眼,在